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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Uhjnbcbe - 2024/4/25 18:30:0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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全球疫情蔓延时,工程师张勇旺被迫滞留迪拜,期间,他经历了生死劫难,还亲历了一场考验人性的灭门案。一起来看看吧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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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叫张勇旺,80后,毕业于北京理工大学,来自河北一个很普通的庄户人家,工程技术人员,除了朴实肯干再没什么谈资。研究生毕业那年,同学李可欣裸嫁给了我。

为了给家人更好的生活,年,我远赴阿联酋打工。

在机场吻别了瘦弱的妻子和孩子,我登上了飞往阿联酋的飞机,也踏上了和死神几次擦肩的险途。

飞机穿过云层的时候,机身晃动的格外厉害。我晕机了,手卷着垃圾袋口,把胃里的东西全都呕了出来,最近一段时间我总是胃口隐隐作痛,感觉身体有恙,但却不敢错过任何一个工作机会,于是带病上路了。

在经历了整整10个小时的飞行之后,我终于到达了迪拜,9月份的地面平均温度在45度以上,一下飞机,我就被一团热浪所包围,但很快这种热,就被另一种热情所覆盖。

来接机的是一个30岁左右,黝黑健壮的巴基斯坦人,他操着一口流利的英语,微微晃动着头自我介绍说,他叫拉纳-默罕默德-拉蒂夫。

他单手提着我的行李,用另一只手掏出手机,非常诚恳地给我看,说是中国制造的华为手机。

从迪拜机场到我们工程所在的阿布扎比,有将近两个小时的路程,一路上我身体不适,无暇顾及其他。

可能是我恍惚的神色让拉纳误会了,他的热忱带上了讨好的味道,变得絮絮叨叨,迪拜的风俗人情在他的口中变成了一个一个的传说。

车子驶入阿布扎比时,城市节奏慢了不少,迪拜独有的香料混合味道也渐渐消散在空气中。

车子经过一排别墅区,爬上一段斜坡,就在我心不在焉地看着窗外的棕榈树时,拉纳突然指着沿途的一个白色的别墅说,他以前的雇主也有这么一套大房子,说完脸色却阴沉下去,陷入沉思。

寂静来得毫无征兆,我愣了愣,开始为化解尴尬寻找话题。

我问他,从前是干什么工作的,他低下头回答说:“维修工人。”然后,颓然瘫软到座位不再吭声。我从他闪躲的眼神里,猜测那应该是一段不愉快的经历,就没有再打扰他,所幸很快我们的工地就到了。

旅途的疲惫和接下来的忙碌,让我很快将这件小事遗忘了。却从没想过,一场罪恶正在悄悄酝酿。

我在阿布扎比的工地从事焊接施工的检查工作,每天穿梭在每一个连接板和工程仓内,反复检查每一个焊点是否合格,手下大部分的工人都是来自印度和巴基斯坦,但拉纳不在我的管辖范围。

拉纳似乎特别喜欢和我亲近,有空就给我送点可乐和零食。发工资的时候,我也常常请他吃个便饭,令我惊讶的是,他和别的巴基斯坦人不同,他是饮酒的,甚至到了贪杯的地步,酒后会向真主发誓,一定要宰了欺负他的人。

我们这些人远离家乡、亲人,没有任何娱乐,难免孤独又自闭,无处发泄时骂上几句,成了我们的一种消遣,带着戏谑的味道,无人在意。

我能感觉到,他似乎真的把我当成了兄弟,所以我对于他的言行,也多了几分宽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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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我到工地的第3个月,天气渐渐变得凉爽,午休时,会有成群结对的印度工人挤在集装箱外抽烟。

“拉纳把印度监工给打了!”印度工人卷起肮脏的袖子,围着堆在地上的红红绿绿的塑料杯子,搓着脚底板的泥,瞄着不远处的一小撮巴基斯坦劳工,“他平常很老实,但下手就是狠的,咱们的监工要躺上一段时间了。”

这些话顺着风飘进了我的耳朵里,听得多了,渐渐串起了整个事情的真相。

原来,虽然拉纳是个全才,几乎什么活都会干,但并不让监理满意,原因就是他干活慢,且喜欢反复确认,坚持自己的一套做法,油盐不进,跟不上工程的进度和节奏,总是会被印度监理当众批评。

批评的多了,难免会引起矛盾,拉纳就趁监理独自上厕所的当口尾随他,一个锁喉,摔晕了监理。迪拜的法律是出了名的严苛:不能当众亲吻,不能抓大街上的鸽子,何况打架斗殴呢?这属于极其恶劣的事件。

虽然,心有余悸的印度监理明确表示不追究,甚至假惺惺地为他求情,但拉纳还是被罚款后,开除了。

听说他走的时候,没说话,倔强地蹲在办公室的山墙外,等印度监理回来,把一条红白相间的手帕扔在了他脚下,头也不回地离开了。

巴基斯坦人忌讳送人手帕,因为手帕是擦眼泪的,代表悲伤!拉纳此举威胁的意味特别明显。从此,我再也没在工地上见过拉纳。等到再见他时,我差点丧命。

年初,就在我们工程即将竣工的时候,疫情开始席卷全球,1月29日,中东首例新冠肺炎确诊病例在阿拉伯联合酋长国被发现。

之后,中东地区的新冠肺炎感染人数不断攀升。工地上的人群来自五湖四海,属于易感区域,一时间人心惶惶。在确诊感染人员的单日增幅为例时,我们的焦躁也达到了顶峰。

工程队的很多人希望能够尽快撤离,就在我们赶着工程进度,计算着离开的时间时,3月19日,阿联酋暂停了对各国公民的免签、落地签政策(持外交护照人员除外),即便是持有有效工作签证的人,也不允许再进入迪拜。

紧接着,各类公园、娱乐场所、大型商场、集贸市场暂停营业;餐饮只允许外卖,不得堂食。

还没等我们在震惊中恢复过来,9天后,迪拜全城“宵禁”。从晚上8点至次日早上6点,政府实施“全城消毒计划”,按区域进行全面消毒。居民不得外出,违者罚款。

短短的不到2个月的时间,疫情便在阿联酋蔓延开,工地上的工人,因为药物和口罩短缺陷入一片显而易见的绝望之中。

尽管有当地华人社团几次给我们发放爱心包,但那些杯水车薪的援助,没能遏制住我们的恐慌,到处都是人心惶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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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在这时候,拉纳给我发了个消息,问我是否有多余的爱心包,我立刻回复他,“有”,并且,赶在宵禁前将爱心包送到了他指定的地点。

他明显瘦了,眼窝深陷,皮肤也粗糙了很多,伸出的手指像干枯的树枝,指甲里满是污垢,“我会干掉他的!”这是拉纳和我说的第一句话,他似乎走了很远的路,就是为了专程来告诉我这件事。

我猜他离开工地一定会混得狼狈,所以,将事先准备好的一些生活用品送给了他,他没说什么,只是把一双拖鞋放下,合起掌心,做了一个很中国的感谢动作,在眼泪掉下来之前转身离开,淡薄瘦弱的身影消失在一片纸醉金迷的奢华之中。

接下来的一段时间,每次和家人视频,他们都催促我尽快回国,担忧从屏幕里流泻出来,扰得我心绪不宁。对我来说,这次阿联酋之行本来就是斩断了后路,前途未卜,突发事件更是让我的无力感急速攀升。

于是,我接受了家人的建议,办理了辞职手续打算尽快回国,没想到就在辞职当晚,迪拜和阿布扎比机场传来消息,所有客运航班暂停。

这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,辞职就意味着我再也不能住进职工宿舍,而是食宿自理。

为了节省开支,我离开工地前往迪拜等飞机,到底什么时候能复航还是个未知数,我只好住进了当地最便宜的旅店,每天要花上-元钱的食宿费。

更糟糕的是,我的签证就要到期了,也不知道这种没有工作,入不敷出的日子到底要持续到什么时候,我急得在旅馆的房间里打转儿。

为了节省开支,我开始把一天三顿饭改成了两顿,甚至学着阿拉伯人一样跪地祈祷,希望疫情早日结束。

情况没有因为我的祈祷变好,新闻里不断出现恶性事件,不是确诊人数增加,就是火灾频发,要不就是出租车司机被人捅伤,号称犯罪率最低的迪拜,似乎也越来越不太平。

就这样在旅馆里滞留了整整2个月后,我的胃病又开始频繁造访。

5月中旬,我无意中在新闻里浏览到,一对印度夫妇惨遭灭门,凶手逍遥法外的消息,除了恶性事件让人错愕之外,这个印度人的名字让我觉得特别眼熟。

就在我苦思冥想地在记忆里寻找答案的时候,一股酸水从胃部涌上来,我冲进厕所,血混和着胃液从嘴里喷溅出来,让本来就肮脏的马桶,变得更不能直视。我的胃病又开始发作了,而我不敢告诉远在万里之外的亲人。

大概2天前,我就开始无法进食,全靠流质维持生命体征,但每喝进去一杯水,会吐出2/3,我就是靠着余下的1/3勉强维持生命。

我所在的房间没有窗子,靠一台老式的空调调节温度,空间密闭,空气流通极差,呕吐物的异味很快充满了整个房间。

我摇摇晃晃地起身,打算开门透气,没有走到门边,胃里又开始翻江倒海,一个没忍住直接吐在了地毯上。而这一次我吐的都是血,这让我感到极度虚弱,肩膀和脊梁根本撑不住一颗头,整个世界都在我眼中不停的旋转,平衡感全无。

我将双手撑在膝盖上,企图借力,没想到这一举动,加速了我的跌倒,整个人硬邦邦地摔在了秽物之间,我觉得皮肉正在脱离骨骼而去,动一动身体里就会有一阵绞痛。

4

躺在自己的呕吐物上,我挣扎着拨打了叫救护车,得到的回复却是,因肺炎住院的人实在太多,床位紧张,我这种情况只要是还能动,医院就不能接收。

放下电话,接线员的声音还在我耳边嗡鸣,仅仅因为我没有被感染,他们就能对我的生死充耳不闻吗?我甚至不知道自己下次拨打求救电话的时候,还能不能完整地报出姓名、详细描述病情。

一切都是未知数,也许我根本等不到复航。

绝望中,我想到了华人社团的爱心包上,印有联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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